赏析余仁祥新作

周熙贵
 

《读杜甫〈九日〉之竹叶句有感》

余仁祥

登高赏菊久徘徊，更进奇峰舒眼开。
白雁匆匆迎日去，黄花袅袅送香来。
山河一览皆当醉，风雨几回何以哀。
竹叶纵成千古句，还邀诗圣上瑶台。
 

    读罢此诗，我总有一个感觉:此乃小诗人做大文章，实在可喜。为什么说“小”，是因为作者在和诗圣对话。为什么说“大”，那是因为杜甫的这首《九日》是大历二年（767）重九日在夔州登高之作，其思想境界和艺术造诣，都远在一般登高篇什之上，作者敢问津而发不同之慨。为什么说：“喜”，就在于竹叶句全联是历来传诵的名句，作者能有全新的理念表现于诗。首联表现了作者登高赏菊，更进奇峰积极向上的生活情趣。与杜甫诗中抱病登台，独酌杯酒，欣赏九秋佳色的那种热爱生活的精神是相通的。颔联白雁迎日，黄花送香所营造的意境则与杜甫的所处的时代是截然不同的。颈联则是读杜甫《九日》之竹叶句有所感慨的集中体现，重九饮酒赏菊，本是古代高士的传统，可是杜甫因病戒酒，虽“抱病”登台，却“无分”饮酒，遂也无心赏菊。于是他向菊花发号施令起来：“菊花从此不须开”！对此作者对诗人的任性使气，既是在主观上的劝慰，又在客观上强烈的表现出两个时代的极大反差。“山河一览皆当醉，风雨几回何以哀。”笔端蓄聚情感。诗句颇具风味，可谓妙趣神来，此联是对诗人一种极大的安慰。诗人的任性使气显然是他艰难困苦的生活遭遇使然。他在发泄不满情绪，他在流露伤时忧国的思想感情。他对酒停杯，对花辍赏，并不只是由于病肺，更是怀乡思亲、当代著名诗人余光中笔下的那种乡愁。《人间词话》云：“喜怒哀乐，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”两诗境界似乎不同，但又是统一的。作者诗中所说的宏壮之景，是诗圣终身追求而未能实现的梦想，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深思。尾联以瑶台之邀作结，寄托对诗圣的崇敬之情，结尾使诗的主题得到进一步升华。在表现手法上此诗能结合形象发表议论，不使人感到枯燥无味，既有气势，更见性情。语言自然流畅，想象丰富生动，是一首值得一读的好诗。

附：九 日

杜 甫

重阳独酌杯中酒，抱病起登江上台。
竹叶于人既无分，菊花从此不须开。
殊方日落玄猿哭，旧国霜前白雁来。
弟妹萧条各何在，干戈衰谢两相催！